自古至今,诗人最是爱国。
屈原《离骚 》: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
陆游《示儿》: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
岳飞《满江红》: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
文天祥《过零丁洋》: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辛弃疾 《永遇乐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
杜甫《春望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虽然各自包含的具体内容略有不同,但那片炽热的爱国情怀是一致的。
近日台湾著名诗人余光中老先生忽然离世,也让我想到了另一位台湾老诗人:洛夫。

洛夫原名莫洛夫、莫运端,1928年5月11日出生,祖籍衡阳。国际著名诗人、世界华语诗坛泰斗、诺贝尔文学奖提名者、台湾最著名的现代诗人,被诗歌界誉为“诗魔”。
洛夫和余光中一直被世界华文诗坛誉为双子星座,洛夫的《边界望乡》和余光中的《乡愁》一样脍炙人口。
1979年3月,洛夫访问香港时余光中老先生陪同他去边界落马洲通过望远镜看大陆,洛夫老先生的童年都是在大陆度过的,此时,离乡三十年的故土近在咫尺却过不去,有家不能归,近乡情更切。于是写下了这首震撼人心的诗作——《边界望乡》,传神地表达了游子怀乡咫尺天涯的伤痛、落寞和无奈。

边界望乡
说着说着
我们就到了落马洲

雾正升起,我们在茫然中勒马四顾
手掌开始出汗
望眼镜中扩大数十倍的乡愁
乱如风中的散发
当距离调整到令人心跳的程度
一座远山迎面飞来
把我撞成了
严重的内伤

病了病了
病得像山坡上那丛凋残的杜鹃
只剩下唯一的一朵
蹲在那块“禁止越界”的告示牌后面
咯血。 而这时
一只白鹭从水田中惊起
飞越深圳
又猛然折了回来

而这时,鹧鸪以火音
那冒烟的啼声
一句句
穿透异地三月的春寒
我被烧得双目尽赤,血脉贲张
你却竖起外衣领子,回头问我
冷,还是
不冷?

惊蛰之后是春分
清明时节也不远了
我居然也听懂了广东的乡音
当雨水把莽莽大地
译成青色的语言
喏! 你说,福田村再过去就是水园
故国的泥土,伸手可及
但我抓回来的仍是一掌冷雾

诗文一开始入笔随意自然,而第二段跟随诗人的笔触,情感似乎越发的强烈和真挚。“望远镜中扩大数十倍的乡愁,乱如风中的散发……一座远山迎面飞来,把我撞成了严重内伤”夸张的语句直击人心。随着诗文的延展,诗人的情感如浪潮般起伏涌动。而正当诗人的情感一步步上升到高潮时,诗文第四段却陡然转向同行的余光中老先生:
“你却竖起外衣的领子,回头问我
冷,还是
不冷?”

与洛夫的“血脉贲张”相比,余老先生的冷静却如热铁上的一倾冷水,使“我”顿时清醒“故国的泥土,伸手可及 。但我抓回来的仍是一掌冷雾”。从瀑布源头的宁静到倾倒的冲击和猛烈,最后诗人的心重重的摔在了湖底,归回另一种死寂——绝望!

其实,并不是余老先生没有过洛夫当时的激情澎湃,只是这种情感已起起伏伏过无数回,却始终得不到回应。此时,我想余光中老先生曾经的愿望也应该是很多海外游子的愿望:
当我死时,葬我,在长江与黄河之间
枕我的头颅,白发盖着黑土
在中国,最美最母亲的国度
我便坦然睡去,睡整张大陆
听两侧,安魂曲起自长江,黄河
两管永生的音乐,滔滔,朝东
这是最纵容最宽阔的床
让一颗心满足地睡去,满足地想……

目视贤文,耳聆吾声。
聆语阁 希与诸位品文读诗,聆听心语,分享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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